2007/2/1

维特的箴言(21)

惊奇:在错误的地方用错误的方法发现了一个错误。

维特的箴言(20)

一个小女孩的心爱娃娃不见了,维特安慰说,这个娃娃要去旅行了,但是过了半个月都没回来,维特又安慰她说,那个娃娃决定嫁人了。

灰子的爱情



灰子是只东湖边人家养的女狗,喜欢在外跟人闲逛,无忧无虑,眼睛周围的毛长成黑边眼镜样。每次看到觉得好笑,俨然是落魄而怀有童心的知识分子。她长着修长的腿,爱引诱别的同伴,却常常被报以冷漠。看到我们去出去就会跟随一段路途,而后不知不觉地消失了,当我们回来的时候又会看到她在林中漫步,寻找着别的狗埋下的骨头。而她只把快乐埋起来,这是别的狗所寻找不到的。
在夏日的林光中,我们告别了灰子。她依然幸福而天真地生活在她的小圈子里。
在冬季,我们无意回到那里,本不是去寻找失落的时光的,然而那些时光却汩汩地涌现在自己身上,如一个城市的陷落,永远地会引起内心的涌动。那个冬季第一次见到灰子,她看到人犹疑不绝,便闪入房角去不见了。我们如同发现了Brodoto童年的铁盒子,而这个盒子却倏然消失在林子中,悔恨与酸痛追随着她隐去的踪迹,但是没有,踪迹并没有出卖她,正是这自我消匿的踪迹保护了她自己(我们庆幸自己没有能力找到她),但却没有保护得了她的孩子们。
在夏季与冬季之间,她的主人离她而去,她依然驻足在老房子门前,这门却永远地锁上了,门上留下了她越来越多的痕迹——藏匿了什么奥秘?搬家的木梁压到了她的孩子,她报复了人,人报复了灰子,她的孩子们一夜之间消失了。人用枪把她避到了顶楼的空地,她用自己的“高贵之词”让条子的无知起了神奇的化学作用,保护了自己。她越来越胆小,林子是她唯一安全之处,邻家的恶狗变成了条子,虽然没有伤害她,但是她不再是天真的灰子。
我们短暂的停留,也许是伤害了她,让她重新想起幸福的日子,而我们的离开又不知道留下的是什么样的冬季,还有夏季。我们为她准备足了食物,让邻家的阿姨照顾,但是谁会关心灰子的爱情呢?

影像制造者的嘴

对于影像的制造者来说,他的嘴比他的眼睛重要得多。眼睛慢慢地被摄影的机器(比如照相机)所代替,而且随着技术的进步,眼睛的好坏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甚至如前文所述,有没有眼睛亦不是问题的关键,那么在影像的制造过程中,取得支配地位的越来越是影像制造者的嘴巴,当然这里指的不是作为消化器官的嘴巴,而是作为发音器官的嘴巴。
嘴巴在影像制造的过程中起着双重的作用:一方面,它改变着被摄对象。一般所谓的视角只能通过话语才能起作用。对于一般的对象而言,视角不能直接地改变对象的状态,而需要通过话语的间接作用而改变对象的存在状态。比如一个摄影师对模特说应该如何作出某个特定的姿势以适应摄影师视角。而对于自然对象(如自然风光)而言,话语的作用并不那么明显,但影像制造者的嘴还是在起作用,这个作用是通过嘴在另一方面的作用体现出来的。影像制造者的嘴对其自己的影响具有首要的解释权,虽然这里的首要性往往被民主主义批评家们节节贬低,但是阅读者在接受影响的时候会首先倾听影像制造者的话语,只有当这个声音模糊不清或者沉默不语的时候,阅读者才会愿意把这个优先性交给批评者。由此,一个影像的含义越是模糊不清,影像制造者的嘴就越具有特权,这个特权随着“视觉”衰弱而变得更加暴虐,它命令阅读者按它的方式去理解影像,实际上,在历史上,影像的地位总是从属性的。但也不要以为反过来影像越是清晰,这种特权就越是孱弱。并非如此,嘴对阅读者的优先性不是首先来自于它自身这种关系,而是来自于嘴与影像意指对象的关系。从而规定了嘴巴在影像制造过程中的地位。
从阅读者的角度来看,看图说话首先是与影像的匹配过程,但是它并不是仅仅满足于匹配,如果仅仅是匹配的话,那么对于一个视力健全的人来说就不需要言语来描述影像。问题在于:言语不可能与影像的完全匹配;言语不能与影像的完全匹配。关于前者,言语的历时性展开和影像的非时间性或共时性展开是不同的(见前文),由此不可能有两者的完全匹配。关于后者,如果言语与影像完全匹配,那么就没有必要把它们当作两个不同的东西,完全可以合二为一。但实际上,两者的相互区分给我们造成了迥然不同的效果。
从此,嘴在影像制造和传播过程中的地位和重要性是显而易见的,它重新塑造了人们的“观点”,更进一步,它控制了人们观看的方式和通过观看而获得的立场以及态度。
然而,也不要忘了,从接受的角度来批评影像制造和传播仅仅从影像作为信息传达者这个角度来批评广义的影像制造活动,这个活动的真正意义,或者说,更高的意义并不是一般而言的为当代传播学所研究的影像制造活动,因为传播学只研究此项活动的意义,而不涉及它的“无意义”方面——这是最重要的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