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9/20

遗言集(序)

一旦我写下这个题目的时候,我就感到了自己的悔恨和别人对我的怜惜,也带着一丝震颤——这几个平淡的字是否意味着自己的死亡?对此,我也不明白,也许永远不用也不会明白,因为人只有在死后才会恍然大悟。人只有在死后才能评价自己的生。评价的不是生的价值而是生的幸福或痛苦,权衡幸福与痛苦,在之中人才能确立生的价值,所以评价一件事情其实是程式化的、表面的,除去了一切感情再来评价什么东西其实是颠倒了顺序,但这也是人所能拥有的唯一方式,生存着的人不知不觉地欺骗着自己,这是一种积极的自己保护,但他们却总的以真理的面目出现,这让我发现自己是不适宜存在于世的。面对亲爱的人,我不得不留下这些言辞,让敢于观看的人去阅读。但言论仅仅是言论,与我可能的死亡断然没有关联,也许死因会让人觉得一个有着高尚言论的死者是可鄙的,同时,寻找唯一一个死因的人更是可鄙,因为没有人会为某一件事情去死,而会为价值的总体去死;不会具体地去死,而会抽象地、没有目的地去死,而把死因归结为某一事物的人总是假设了唯一的、具体的原因,他没有真正地生活过,也不能理解生命。
毁灭算不了什么伟大,因为总有残渣,真正伟大的是有无之间的自由——自己决定自己的生与死。然而有谁能够在两者之间现实地穿梭呢?在对这种可能性的否定之后,我在言辞上开始我的自由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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