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4/11

2008年1月日记

2008-01-07
日记缺失的这几天,我匆匆忙忙地从卢森堡赶到巴黎,在巴黎孤独而疲惫地度过了圣诞夜。那夜我住在圣心大教堂对面,疲倦地欣赏着空荡龌龊的巴黎,路边的旅馆,尽管是在平安夜,也依然受着交通噪音的侵扰。和我同宿旅店的人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也正好在平安夜这本该团聚的日子而四散于旅店。在饥饿而精疲力竭的夜晚,我四处寻食。大概已经是九点了,北站门口的流浪者已经在门口的地席上睡觉,我游荡着觅食,只有一家土耳其烤肉店尚留有余火,也许是为了像我这些在平安夜无家可归的人准备的,也许这也只是因为他也无家可归,店是他最亲密的家园。伙计也许就是老板,他用轻微地难以听清的带口音的法语招待我,我并没有感到土耳其人的威猛和凶悍,也没有对中东民族恐惧感,在孤独中,一切都变得温馨。我要了份Grec complet,照例有一个肉卷,还有一份炸土豆。还要了一厅柠檬汽水。电视里播放着政治新闻,并没有圣诞的气氛,照例是引不起东方人的兴趣。我默默地对着街窗吃东西。由于饿得慌,所以吃得很香,不再回想第一次吃土耳其肉卷时的不快。吃完是亲切的告别。他那趴满脸的胡子在说出au revoir和微笑的时候,似乎整片黑色都在移动,如同大陆板块在漂移,这创世纪使他变得神秘起来。
第二天,我匆匆忙忙地去了机场,地铁是那样复杂,再加上地铁停工,使局面变得不堪忍受,这就是民主的后果。我并不以为自己因为生活在所谓的集权国家而思想被集权主义所驯化,而是民主本身就是一种随着人口增长而产生的一种妥协政体。无论是柏拉图还是亚里士多德都不认为民主政体是最好的政,柏拉图甚至还认为民主是堕落的终极。但正也是因为民主,使得少数人(也许是精英分子)没有决定的权力,在大众面前他们反而变得可笑。在为民主后果烦扰的时候,遇到了两个马来西亚人,也说汉语,不懂法语,这在法国是难以生存的。他们跌跌撞撞地去了机场,然后去美国;我也提着不堪重负的行李,跌跌撞撞地去了机场,然后回了上海。
在上海一切都是老样子,一切都是老情态。尽管大家都说一切变化得那么快,地铁造了多少,房子造了多少,但这一切对于一个注重精神性的人来说,等于什么都不是。纵然所有东西都有使用的价值,但是赋予它们价值的人却变得越来越没有价值。人本身不是机器,但一旦他成为社会成员,他就成了机器,所以现实中,每个人都是机器。人所能做只是成为一个好机器或是坏机器。
冬季的一切都很无趣。它的意义在于反衬些须温暖的可贵。

2008-01-10
日子过得飞快,已经没有停滞着思考的时候了,似乎行动必须比思想还要快才能生存,于是一切开始依赖直觉,一切变得只有一个简明的判断标准——是或非。然后按照这个暂时的标准去做一件只有当下意义的事情。永恒已经成为古人的痴语。

2008-01-31
回到我的日记,才发现自己已经有快一个月没有写日记了。今天早上到达巴黎,住在同学的寓所。虽然在巴黎的市中心,却十分安静。夜晚的时间尚早,我已疲倦,躺下,让身边的天才们显得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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